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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启慕嘴唇张合几次,却一个都吐不出来。难道这一切真的是算计?
就这几句争执的时间里,那身影清晰无比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一个女子,眉眼如画,妆容淡雅,梳着朝云近香髻,头上的饰品不是东珠就是翡翠,身着一件深蓝色锦缎大裳,朵朵绽放的牡丹被翩翩起舞的蝴蝶围绕,栩栩如生,袖口上的金丝线勾勒出祥云纹,无一不在说明女子高贵的身份。
“多谢小仙子相助,妾身陈婉淑。”
女子轻柔悦耳的声音响起,谢启慕不敢置信地再次看看身边又看看屏幕,这声音与他梦中的一般无二。
孟如一被这么好看的女子感谢,不由得小脸一红:“不必客气,我只是画魂师而已,不是仙子。”
陈婉淑却温柔一笑:“在婉淑心中,助我之人便是仙子。”
不再与她争辩,仙子就仙子吧,反正她长得这么可爱,嗯,这么叫也没毛病。
“你的故事,就由你来说吧。毕竟,就算想让他死,也得给个让他心甘情愿赴死的理由不是?”
没多少耐心的孟如一提醒道,虽然她也可以说,但有人,不,有鬼可以代劳,她做个听故事的人不好吗?
“是,小仙子。我乃大域国陈将军府嫡小姐,从小琴棋书画六艺都从名师。与大域国郑王府世子郑弘指腹为婚,亦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一切变故源于十二岁那年,世家谢家将嫡幼子送至我父亲门下习武。而也是那一年,郑世子随我大哥二哥前往边关守城。
他让我等三年,三年后必定风光回京,十里红妆迎娶我。我欣喜应下,跟随母亲学习如何掌家,只待他回京共结连理。
等待的岁月显得格外漫长,两月一纸书信是解相思的最好良药。日升月落,斗转星移,言语间的三年却是我日日期盼,日日担忧,日日守望地走过。
可我没有等到心目中的翩翩少年郎和惊才绝艳的大哥二哥回来。却在三年之期到来之时,收到了一纸与谢家嫡幼子谢慕的赐婚。
皇命难违,家中之事父亲母亲从未瞒我,当然知道这是圣上为防本就势力强大的郑王府和陈家成姻亲后,威胁到朝局稳定。
这是我早就做好的准备,从谢慕拜父亲为师开始,就有所猜测。只是当所有猜测成真,心中还是疼痛无比。我从小享受了陈家给我的荣光,又怎么能不护着陈家。
之后,我将郑弘的书信和所赠之物全部收起,那个木箱是我一生都不敢开启的回忆。
唯一欣慰的是谢家也不曾轻慢我,成婚之日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娶我,婚后更是让我执掌中馈。但谢慕在成婚后半年,也前往了边关,当时我已怀有身孕。”
谢启慕似是回忆似是认真在听一般,他看不到身边的陈婉淑,只能看着屏幕中她因年少心动而含羞带怯,因赐婚圣旨而心碎痛苦,因嫁入谢家而妥协认命。
“既然谢家没有对不起你,你又为何要杀尽谢家满门,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谢启慕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但他语气平和。
听到这样的质问,陈婉淑面色狰狞,全身忽然被黑色煞气笼罩,煞气四散开,谢启慕只觉得周身气温骤降十度,冷得可怕,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没有对不起?”
陈婉淑一步一步走到谢启慕面前,伸出缠绕黑色煞气的双手,直直插入他的锁骨下方,“啊”
的一声痛呼,男人死死咬住下唇。
“呵,你真以为你做的事没人知晓吗?”
话落,双手插得更深入,黑色煞气顺着双手进入谢启慕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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