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信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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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 84 章（第2页）

6老爷子不去看卢伯，疲惫闭上眼。

6北川起身，宽慰并劝道着卢伯，与房间里其他人一同离开病房。

没一会，偌大的病房只剩下6少言与6老爷子两人。

“过来。”

6老爷子冲着6少言动了动手指头，示意他过来，张着嘴，想对他说些什么。

“对对”

一句对不起哽在喉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亏钱得太多，临死之际，只想将自己迟到十多年的三个字说给6少言听，他想祈求原谅，他想亲耳从6少言嘴里听到想听的答案，自己才能毫无遗憾的离开这个世界。

6少言顺势坐在病床边，看着床上柴毁骨立的老人。

仅仅是看着。

“对对不起”

三个字说得断断续续，但终究还是说出了口气。

6老爷子沉沉叹了口气，心底郁结十多年的那股气似乎在这瞬间消散。

6少言却笑了一声。

“对不起”

他感到很疑惑，“爸，这三个字把你自己感动了吧”

在下过病危通知书的老人家面前说这话实在不应该，可6少言依然继续戏谑笑道“世界上的事，是不是只要说了对不起三个字都能得到自我救赎无论什么事，只要说了对不起三个字就能一笔勾销爸，你不觉得太简单了吗”

6老爷子望着他，喉间上下滚动，微张的嘴里却不出任何的声音。

“一年前我就知道你得了癌症，癌症的症状我再清楚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吗”

6少言望着他，嘴角勾着一抹怪异的笑，“因为我妈也得了癌症。”

6老爷子的手徒然抓紧了身下的被单，浑浊的眼球死死盯着6少言，浑身竟剧烈颤抖起来。

“你说我妈背叛了你，我不是你儿子是个野种，你多么自负，看见了所谓的真相便对此坚信不疑，可你忘了吗，你曾经那么爱我妈那么疼爱我，就因为那所谓的证据和所谓的亲子鉴定，视我为野种，说我妈是贱、人。”

6老爷子脸上泛起扭曲。

“你甚至不愿意与我，与我妈在同一片土地上，狠心要将我们赶出国，你知道吗在国外的第一年我妈就有了你那些症状，去医院检查是肝癌早期，还有得治，可是没钱，我们连好好活下去的钱都没有，只能等死。”

“你知道我为什么三番两次回老宅吗”

6少言笑了起来，心底一股扭曲的快感浮上心头，“因为我想看着你，从肝癌早起到中期再到晚期最后亲耳听到医生说你没救了等死吧”

“你你妈她她”

“是，她死了，早就死了。”

6少言面无表情地说“在国外的第二年就病死了，她癌症恶化的度比你的快多了，因为她每天都以泪洗面，她每天都在恨你想你，每天在我耳边说你，像个疯子一样。”

“她临死之前告诉我，不要将她的消息告诉你，她说，死了一了百了，只有活着的人最痛苦，她不想你痛苦。”

心电监测仪上的心跳的曲线图的轨迹越平缓。

戴着呼吸口罩的面具上，呼吸越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