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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追吗?”
徐钰鸣看他。
蝉鸣骤响,正午阳光直射,照得李奕鬓边潮湿,被徐钰鸣盯得无措,有几秒钟他以为对方察觉自己阴暗、上不得台面的心思。
人看了几秒,别开眼。
徐钰鸣微扬下巴:“还不带路?”
对于他来说,即便是请求,嗓音依旧淡淡,命令意味显然。尤其那双眼睛亮得惊人,似笑非笑时如融不开的冰。
李奕与他相识起,很少见徐钰鸣如此发号施令,心底悸动陌生,纵使心生万般言语,瞧人转身离开的背影,窃喜次数比几年前加起来的总和还要多。
进米线店前,发生了个插曲。
拉开门时,李奕抬胳膊,没想不小心撞到随后跟来的徐钰鸣。
“嘶……你不看路?”
李奕回头,未料徐钰鸣会与他靠得极近,两人肌肤相触前者掩不住眼中惊讶,后者捂住额头,躲开伸过来的手。
徐钰鸣步伐过快,因此并未看清李奕眼中的黯然。但紧接,失落变为砂锅米线的热气熏腾。
雾气很快模糊掉李奕眼镜,徐钰鸣追问为何换新的,前者摘下:“这副防蓝光,最近院里要整理几篇文献资料。”
徐钰鸣好奇打量:“真有用?”
“心理作用。”
李奕微笑,眉眼越发柔和:“起码没有那么疲惫了。”
两人交流简短,恰巧店主端来刚煮好的米线,一左一右摆在桌上。不知是否为徐钰鸣的错觉,李奕目光在他手腕停留许久。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徐钰鸣望回去,李奕急忙别开眼。
徐钰鸣反问:“你看什么?”
“没有。”
“……”
徐钰鸣嗯了声:“锯嘴闷葫芦。”
李奕错愕:“锯嘴葫芦?”
后者冲他抿嘴挑眉,视线随即落在端来的烤玉米肠,油亮油亮的,表层撒满柴鱼碎与沙拉酱,香气直往徐钰鸣鼻腔里钻。
他表面仍不显:“好奇怪的东西。”
他小时候家里管得严,第一次吃冰淇淋都是佣人买的,吃得小钰鸣当晚急性肠炎,去医院挂了三天点滴。
李奕夹起米线,稍稍放低冷凉,看徐钰鸣跟玉米肠作斗争,汤汁啪叽喷在桌上。未有如此失礼的用餐,徐钰鸣轻咳,李奕用纸巾轻轻搽去汤汁。
“不奇怪的,小钰,其实是你被管束太严,很多东西在你接触前就被所谓的保护否决。”
冷不丁的一句,徐钰鸣抬眼。
李奕仿佛未觉察般,将那块被污染的纸巾丢掉桌底垃圾桶里。
“可能吧。”
徐钰鸣心不在焉:“我要你在下月冒充我男友几天,去徐家。”
他紧跟补充:“不想说也没关系,我需要个人陪我参加爷爷的寿宴。”
可能看出李奕眼神的错愕,徐钰鸣略略后靠身子,椅背受空调风冰凉,他舒服地眯眼,故作惊喜展开手,五指白而细长:“开心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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