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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良鲤伴嘴上说着“乐土”
,金色的眼眸里却满是阴翳,“那里拒绝人类进入——这样说或许并不恰当,更准确的说法是,人类能进入,只不过身份是‘货币’的一种。”
“……”
散兵咽下苦度正好的茶点,他已然清楚了那地方属于什么类型,厌恶道,“看来都是一群抑制不住兽-性的蠢材。”
说是独属于妖怪的乐土,恐怕那些常住民们也不敢轻易离开,不管是奴良组这样的妖怪义侠组织,还是守护人类的阴阳师,都不会放任他们进入自己所庇护的区域。
“没错。”
这种妖怪正是他所最为憎恶的,但是多年来也已经成为了一种约定成俗,他们不会主动清剿,那里的妖怪也不会轻易离开,倒也算是一种脆弱的平衡,“那里将弱肉强食发挥到了极致,弱小的妖怪生死也只是在强者的一念之间而已。”
“不过还好,”
奴良鲤伴眉头舒展,“届时你紧紧跟在我身边就好,有这红线在,我们倒也不怕走散了。”
“哈?”
散兵咬住送进口中的叉子,像咬住出言不逊的大妖怪,他危险地眯起眸子,声音略有些含糊,其中冷意却难以忽视,“你在看不起我吗,还说是,把我当成什么需要你保护的可怜虫?”
空中弥漫着无形的压迫感,奴良鲤伴毫不怀疑自己的回答令人不满马上就会迎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血液中沸腾的战斗的本能地呼唤着他握上弥弥切丸。
——但现在他只是注视着那双被怒火点燃的紫眸,带着前所未有的另类生动。这美丽的眼眸中此刻无疑只有自己,奴良鲤伴被这双眼睛注视着,只觉得喉头干涩。
这下可真是完蛋了。他想到。
过度
伴随着“嘶”
的一声,烛火毫无抵抗力的熄灭了,淡淡的月光成为了房间中唯一的光源。
但这对于奴良鲤伴来说并不是阻碍,他清晰的看得见陷入了睡眠的少年的每一处细节,那张白日里显得有几分张扬的面容在闭上眼的时候显得分外柔和,甚至称得上是乖巧恬静。
老实说,他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如少年所说,亦如少年下午时所用实力展示的那样,他的确并非是需要守护的脆弱之人。但倘若直视心中所念,那么守护所珍视之人即是奴良组的行事之道——这无关轻视与否,只是纯粹出于心中的冲动而已。
尊重对方的意见与强行践行自己的理念,哪个才是正确的他自然清楚,只是发乎于心的行为难以一时之间改动。
……或许对方也是察觉到了自己并无轻视之意,才愿意还面对着自己安心的沉睡吧。
他凑近了一些,伸出手想要碰触少年的脸颊,但到半途便将将停在空中,深沉的金眸只是单纯的注视着被月光镀了一层银边儿,更显得轮廓优美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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