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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凛毕竟是霍家当家人,宅子最中间的那根顶梁柱,他前脚住院,后脚就有一波人要来探望,妄图凭借病床前能拉回点什么,得知温知和他一起住院,怕霍凛瞧见人秋后算账,走到半路又拐回去了,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就让几个人去霍凛身边照料着。
“人多,太乱。”
霍凛冷声说,“让他们回去。”
霍非低着头应了句我知道了,他早就料到这种结果,可几个叔伯兄弟缠他缠的紧,他这才向霍凛提了句,果不其然,霍凛听到后脸色立刻变了。
霍凛能想到其中的隐情,拍拍他的肩:“去忙吧,以后送药这种事不用亲自来。”
霍非应下后离开病房客厅,关上房门,下了电梯,走出住院部。月亮高高悬挂,冷清的月色映在身上,有些凉,他伸出手,迎着风感受夜色,抬头能看到医院不远处的居民楼亮着灯,暖黄色的,亮白色的,星星点点的,与十二楼的那间病房一起,组成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
路灯将影子拉的极长,树叶在风中哗哗作响,霍非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霍凛与温知在一起时,总不喜旁人打扰——
温知在的地方有温度,它叫生活。
温知在医院躺了几天,明明是霍凛住院,自己是捎带,他请过假,手机一扔,歪在床上四仰八叉的像个大爷,左喊一声脚疼,右说一句腿疼,将霍家当家当成护工使唤。
当然报应很快也来了,温知身上的外伤需要涂药水,霍凛身上过敏的红点需要抹药膏,他俩不假外求,互帮互助。有一回,温知使坏,不用棉签用手指,手指头酒精消毒后沾着药膏,跟裹着轻纱似的在霍凛腰腹后背一个一个的点,抹的缓慢,点的轻柔,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灼热,哪是抹药,分明是点火。点过火还戳了戳霍凛因他乱撩紧绷起来的肌肉,小人得志的说,我腿疼脚疼肚子疼,你不能碰我,一碰更疼。
霍凛淡淡看他一眼,拿过棉签若无其事的给他上药水,药是顶好的药,温知身上的淤青早消了,膝盖手肘也结了痂,脚底的伤口愈合的全全的。霍凛默不作声,照常给他涂一遍,涂好了也不管温知有没有准备,抓着眼前的脚踝就办了一场。这一场一直持续到深夜凌晨,温知招架不住,又困又累,全身酸软,哭着喊着叔叔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也没换来霍凛停顿一下。
第二天,温知嗓子哑了,腿真疼了,人也老实了。
霍凛和温知住院期间,温林回来一次,高三狗大半个月没回家,一到家就听说他哥他嫂子齐齐住院,小泪一洒,抱着他哥哭了大半晌儿。
“好了好了,我没什么事。”
温知拍拍弟弟的脑袋瓜,提着他的后领把人按在饭桌前,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立刻止了温林的眼泪。温知说:“知道你要来,特意让霍管家从寻畔别墅送来的。”
温林吸吸鼻子,从兜里掏纸巾擦眼泪,手上一摸,纸没摸到,掏出本《高考英语3500》巧记手册。
温知欣慰万分,看着弟弟放佛看到了未来的京大新生。
不过,霍凛大多数时间还是忙,一份份合同文件流水似的往病房飘,他住院了,霍氏不能陪他住院。有个很大的旅游村项目等着审批,这个项目是近几年投入最大的一个,整个霍氏十分重视,名号是奔着“中国之最”
去的,什么最大,最奢华,最舒适,最高端,最世外桃源,怎么吸睛濠头怎么取。
霍凛脱离危险后,住院的消息没刻意隐瞒,对外称是老毛病犯了,至于老毛病究竟是什么没人能查得到。探望他的人每日不重样,商界大鳄有,权要政客也有,都是些只能在电视新闻里看到的,霍凛能推则推,不能推的就去隔壁病房。他曾经问过温知想不想见见,温知一直觉得那群人虚头委蛇比真情实意要多得多,见了还要扯着假笑,脸累心更累,当即拒绝。
温知以前除了在霍家老宅刻意讨好过霍家人外,极少接触霍凛的生意圈,而且现在他想明白了,连伺候霍凛都得看他心情,别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温知不愿意,霍凛也不强求,他霍凛放在心尖上的人,没必要对着谁笑脸相迎。
住院住了近一星期,温知请假的时间到了末尾,第二天要上班,当天晚上,温知给霍凛后背涂药,他要出院了,霍凛还不能。
霍凛背部肌肉冗结,充满力量感,刚洗过澡泛着湿气,给健壮刚毅的线条平添一份性感,只是上面不和谐的浮现隐隐红点。温知说:“叔叔,这些怎么还有?”
“就快没了,”
霍凛赤着身,背对温知回答,自从上次那一夜之后,小东西老实多了,上药认认真真的上,不敢再使坏。
“你都这样说好几天了,”
温知给最后一个红点涂上药膏,将棉签药膏扔一边。霍凛拿过旁边的睡袍,合了衣襟,着手系衣带。
温知还在霍凛背后坐着,看见他后颈几抹红点,苦这一张小脸担忧,突然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顿时大悟,自己跑到霍凛盯着他的脸仔细观察。
霍凛系好了带子,抬头问:“怎么了?”
“叔叔,实话告诉我,”
温知端着他的脸,认真极了,“这么久不好,你不会是身体太……”
一个“虚”
字没说出口,霍凛扣住他的下巴合上他的嘴,皱着眉:“瞎想什么?今晚还想不想睡觉?”
生病反应的身体状况不会骗人,温知认定了这个想法,使劲拽开他的手,帮他谋划后路:“你不要不好意思,其实我也可以……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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