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信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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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2页）

简昕原本的姿势又保持几分钟，走廊里模糊的交谈声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她才握着陶教授的手&nj;坐起&nj;来。

她睡着时一直没松开，现在已经把老人的手&nj;捂热许多。

简昕心绪难宁地看着陶教授布满老年斑的手&nj;，不知道过了&nj;多久，感觉到老人手&nj;指有轻微动&nj;作。

陶教授缓缓握住了&nj;她的手&nj;。

简昕一惊，紧忙抬头去看，看见陶教授渐渐睁开的眼睛。

简昕惊喜得无以复加，语无伦次：&ldo;您醒了&nj;，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我这就去叫他们！&rdo;

林昱橦和陶哥就在走廊里。

简昕推开病房门&nj;：&ldo;快，陶教授醒了&nj;。&rdo;

老人的清醒时间有限，也依然神志不清。

陶家人很快接到消息，从附近的酒店赶过来。

病房里挤满了&nj;人。

大家一次又一次为陶教授的清醒，喜极而泣，可即便大家诚心祈求所有中外神明，该来的事&nj;，总会来的。

陶教授去世前&nj;有过回光返照，老人在最后一次清醒的时候，温柔地注视着病房里哭哭啼啼的亲属们。

陶教授说：&ldo;别哭。&rdo;

然后费力地念了&nj;一首《临终偈》，&ldo;有生有死寻常事&nj;，无去无来谁不然。我今去也何时节，风在松梢月在天。&rdo;

简昕站在病房门&nj;口听完，想到小&nj;白楼里老人们弹着吉他合唱的《沧海一声笑》。

那时的欢笑，那时的不正宗的粤语、跟不上调子的歌声

曲终人散竟然来的这样快。

她猛然转身，无声落泪。

林昱橦说得对，世界上没有奇迹。

濒临死亡的征兆越来越明显‐‐

陶教授开始不认人，也说不出任何话，坚强地撑到凌晨，喉咙里发出些奇怪的声音，最终松开陶哥的手&nj;，离开了&nj;这个&nj;他满怀热忱地爱了&nj;一辈子的热闹人间。

五点&nj;多钟，熹微的晨光落入病房。

老人安详地闭着眼睛，再不受世界纷扰打搅，自此长眠。

简昕看见林昱橦垂着头的落寞背影。

陶哥他们嚎啕大哭，他始终安静地站在那里，一动&nj;不动&nj;，一滴眼泪也没掉过。

病房里充斥着慌乱和悲恸。

在陶家姑姑一声痛苦的哀嚎里，林昱橦才如&nj;同被惊醒。

他开始安慰大家，说到病到最后会很疼，止痛针的作用微乎其微，陶老头现在离开也好，免得留下继续受罪

陶姑姑掩面抹泪：&ldo;是，姑姑知道，姑姑只是、只是舍不得&rdo;

林昱橦有条不紊地安排着琐碎后事&nj;：

陶叔通知陶教授的老友；

陶哥和白柰回去陶教授的收拾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