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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知背后之人是谁。”
如玉面色凝重,思来想去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爹的仇家,二是她姐姐那边。
焉礼与人为善,要说有什么深仇大恨也难,更大可能性是宫里。
在如玉的记忆里,姐姐焉如珠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入宫了,一开始没什么感觉,后来随着姐姐得宠,整个焉家也跟着水涨船高。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王宫贵戚们纷纷跟她家走动起来,小如玉没少被母亲带着,今日去这个夫人家里吃茶,明日跟那家小姐出去赏花,很是热闹了几年。
直到去年年底,姐姐查出有孕,皇上大喜,晋封嫔位,父亲也跟着官升一级,焉家一时鲜花着锦,炙手可热。
可是好景不长,就像晴天砸下一道惊雷,今年初春的某一日,宫中突然传来消息,焉嫔见罪于圣上,已被废去位份,打入冷宫,就连怀孕都是假的,全为了争宠。
焉家如坠数九寒冬,刘氏无论如何不相信女儿会假孕争宠,然而多方打听,从前捧着她们、与她们交好亲厚的那群人个个避之唯恐不及,使尽了银子关系也没打听出个所以然来。只听说从前与焉嫔交好的月贵人在圣上面前还算说得上话,刘氏辗转送了许多银子进去,倒是收了,也传了话出来,说她会尽力照应着,再无其他。
后来的事情似是意料之中了,焉礼被言官弹劾徇私枉法,皇上震怒,发落了焉家。
直到此刻焉家人也不清楚,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玉又听老胡说了些王守的事情,慢慢的一个想法在她脑子里成型。
到得沭州,她先托老胡帮忙买了一刀草纸——草纸是最便宜的纸,又硬又黄,读书人都不爱用它,于如玉而言却刚刚好。
她把草纸裁成巴掌大小的长方块,之后又问驿站借了笔墨,足足画了一夜,总算赶在离开前制作完成。
——足足五十四张,一整副扑克牌。
其后数日,每逢休息,如玉便拿出扑克牌来玩,开始是她和如娇两个人玩,后来絮娘加入,如玉便教她们更复杂的玩法,如娇年纪小总是输,焉礼看了几日便常常当她的指导,后来就连老胡都加入了,只没想到这小小的几十张卡片玩起来如此有趣。
他们也会押些彩头,几颗果子、一块干粮什么的,虽不值什么钱,却乐趣无限。
如此数日下来,爱赌博的王守怎会不心动。
在又一次如娇小丫头连输了三颗野果子哭唧唧的时候,王守终于坐不住了,他一把拉开如娇,径自坐在她的位置上:“我来。”
对面的如玉和老胡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几轮牌打下来,王守面前已堆满了赢来的野果子。
他随意拿起一个,嚼的很大声,连日来的不快和憋闷全没了,只有赢的畅快得意。
“过来。”
他冲如娇招手,示意面前的果子,“都给你赢回来了。”
此后数日,每次如玉几人玩牌,他便守在如娇小丫头身后,要么指挥她如何出牌,要么干脆把人撵一边去,他亲自上。
这人也不愧是赌徒,如玉和老胡一开始还会刻意放水,到后来尽全力也赢不过他。
这日,如玉又提出一种新玩法,取名“斗贪官”
,是把上辈子斗地主的玩法原原本本搬过来的,几轮过后,王守心潮澎湃:“简直妙极!”
“我老胡活了大半辈子,在盛京都没见过这么玩儿的。”
王守频频点头:“若是传回盛京,必受追捧。”
“不若王大人就来当这个传播人如何?”
如玉笑着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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