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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燕王府传得沸沸扬扬,说是左相为攀上王爷,不知从哪冒出来这么个女儿,据说还被燕王藏在上宁郊外的一处别府有段时间了。”
“什么,华儿一向不近女色,你这么一说,本宫倒真想瞧瞧,这高滢是何等人物,竟能入得了阿华的眼。”
容妃语气难掩愤愤。
芳若道:“只是娘娘,王爷若是纳个普通侍妾也就罢了,像娶正妻这种大事,他连向您汇禀一声都没有,就擅自在燕王府里公开承认高滢的位置,这摆明了是没把您这位生母放在眼里。”
容妃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怀中的黑球似乎受到警觉,不待容妃怒率先跳出,朝角落里趴下,望着擅自离去的黑球,她叹息道:“你看,人和动物是一样的,等他有力气了,等他脚步变快了,就会远远地抛下你,当年他出世就在宜妃那贱人的膝下长大,从小与宜妃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莫说现在大了。”
“娘娘,您要不要趁此机会,向那位高小姐示好,也好跟燕王修复一下母子之情。”
容妃冷笑道:“荒谬!莫说是他不领情,就连本宫都无法拿他当成赫儿同等对待。只是,本宫好歹是他名正言顺的母妃,他这么做,分明就是不给本宫面子。为了赫儿,他想必也恨死本宫了吧。赫儿三年前做了糊涂事,但本宫也不能让他们兄弟相残。”
“燕王日后定能明白娘娘苦心。”
容妃道:“这个高滢,你得给我留点心思。来历不明,保不准真是高正松想要攀上华儿这棵大树的礼物,他是两代老臣,到时亲上加亲,朝中大臣就会纷纷倒向华儿那边,本宫决不让任何人威胁到赫儿的地位。”
夜色已深,经过雨天的洗礼,疏影斑驳,殿里的琉璃屏上氤氲上一层朦胧水雾。
白滢用完梓吟送来的晚膳,心想着中午那招装睡真是好用,彰华果然在晚上未来打搅。想起中午还未作完的画,她起身走到书房准备完成那副图。
却不料,印入眼帘的是一行字,字迹行云流水,下笔有力有神,除了是彰华写的还能有谁,在别府的时候就曾见过他的字迹。语句间充满了惆怅无奈,有种思而不得的空虚,看来,中午的那点小花招瞒不过他。
自打她醒来,她一直拒绝跟彰华接触,尤其是早上的“任意妄为,肆无忌惮”
之后,她心下莫名地带点讨厌。他这阵子每天都要来探望她,她要么冷着色,要么刻意躲避,他堂堂王爷,却要受自己的冷漠,但奇怪的是彰华对此不以为然,白滢感觉他待自己宛如一团棉花,无论是重拳还是轻摸,到头来不舒服的是自己。
“小姐,你现在还需要王爷为你寻得医者,依奴婢看,就别再拒王爷于千里之外了,万一惹恼了他,吃亏的是小姐自个儿。奴婢听石总管道,王爷如此待的女人,你是第一个。”
梓吟人老实,平时也不多嘴,但这种压抑的气氛让她见后不忍,她不知道高小姐的打算如何,却知道高小姐若是惹燕王厌弃,只怕她与高府都不会好过。
她未曾被王爷责罚,但也知道以王爷的手段与秉性,能这般好吃好喝地供着,没脾气地探望接触着,是有多么不易。
便是高小姐出身高门,该有这般礼遇,但她瞧就连王爷的寝楼都没有她的大,就有些不明所以了。
白滢却不管梓吟的劝解,她只想着早点理清过去,找回失散的亲人。
隔天一早,尽管依旧下雨,但白滢不敢再贪睡,因为她今天就要与亲人们见面了。睡了几月,醒来后的“亲人”
等于素未谋面,但她仍旧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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