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信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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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夜话（第3页）

把拿回来的凉席和毛巾被放下，看了看桌上的书本，随手翻了翻，暑假作业一个字都没动。

“小水，出来摆会儿龙门阵。”

刘小萌在卫生间洗漱完，穿着居家的清凉薄衫，照旧点根烟，对在自己屋里呆的曹小水喊道。

不大的客厅里放着一台略显老旧的电扇，扇出的风带着一丝热气，对炎热的夏季，毫无作用。

看着刘小萌一本正经板着脸要谈话的模样，曹小水还有点不习惯，“妈，有话就说，别弄得像是审问似的，白天才被他们审过。”

刘小萌嘴里叼着烟，伸出一手拍在曹小水头上，“咋个？跟你老妈说会儿话就是审问了？”

“嘿嘿……，咋可能嘛。这是交流，是谈心。”

曹小水换上嬉皮笑脸的表情。离刘小萌的距离有点近，已经看得见刘小萌眼角细微的皱纹，也看到了她眼里的疲惫和无奈，心里忽然有些伤感。

这么多年过来，刘小萌所有的付出和艰辛，曹小水都陪着一起经历过。以前自己小，需要刘小萌的保护和照顾，现在自己长大了，就该轮到自己来照顾和保护刘小萌了。

曹小水心里暗自想着。

“这么多年过来，一不小心你都长啷个大一坨了。”

刘小萌吸一口烟，缓缓说道：“我俩娘母有很久没有啷个说话了。”

曹小水没说话，等着刘小萌的下文。

“下午你在店里看到的那个人，是我在省城读高中时的同学。”

高中同学？

曹小水心里纳闷，忽地眼睛一张，不对！有情况！

果然，刘小萌也没打算等曹小水问点什么，自顾自陷入了回忆，“以前没对你说起过，高中我是在省城上的。那个时候，你的外公外婆都还在世……”

过去的点滴，在刘小萌的呢喃中缓缓道来。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在充满温馨的家庭健康快乐的成长。后来遇到一个看起来不算帅气但很有沧桑经历感的中年男人。在这个男人体贴和幽默的撩拨中沦陷。为了这个男人，女孩放弃了学业，不顾家庭的激烈反对，义无反顾地跟着这个男人离开了省城，来到这个偏僻小城。

男人的沧桑是真实的，沧桑源自于不断的漂泊，不会因为某一朵鲜花而停留。特别是陷入日常的柴米油盐当中后，男人开始厌烦甚至暴躁，最终抛妻弃子而去，继续漂泊的生活，留下女孩和一个幼子。

曹小水听着刘小萌的故事，脑子里却浮现出李楚音的模样。那个时候的刘小萌，或许就跟现在的李楚音一样吧，清纯美丽，内心单纯。

岁月的磨砺吹皱了韶华，一切都在现实中被肢解，支离破碎再也无法还原。

“你外公脑溢血去世。外婆本来身体就不好，外公的去世对他打击很大，没过多久也去世了。我造孽哦……”

刘小萌手不离烟，小桌上的烟缸里堆满了烟头。

“给我……也来一根。”

曹小水忽然有了抽烟的念头，拿起放在桌上的烟盒，点燃，深吸一口，嗓子瞬间充满了辛辣的感觉。

这可能就是生活吧。

刘小萌没有阻止曹小水。可能是说了很多，嘴也干了，扶着膝盖站起来倒杯水喝下。拿着空杯在屋里站着，“今天过来的这个人，是我以前的同学，也是……”

“也是你曾经的男朋友吧。”

曹小水已经猜到几分，不太确定而已。

刘小萌笑笑，放下空杯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这次是来林城任职的，说是副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