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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贺洲脑子炸了,白兰的话像往平静的海面扔了一块石头,惊起贺洲心里的万千波澜,他觉得自己似乎窥到了某个真相。
“什么意思?”
贺洲心绪难平地问。
白兰欲言又止,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最终是鹤闲解答了贺洲的疑问。
“当年,是我和夫人用禁术招魂妄图将舟儿带回人间,阴差阳错却将你的魂魄招了过来。”
“什么……”
贺洲懵了,这个真相比他之前幻想过的所有可能还要离奇,他被一本书里的人物招魂进了这个世界?这可能吗?他在做梦?
鹤闲见贺洲一副三观震碎的表情,知道他一时难以接受,索性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尽数告知。
原来当年鹤舟外出游历,不甚遇到了一个魔族,与对方交手后身负重伤,被送回九天玄门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九天玄门找来神农谷的人帮忙医治也依然没能救回他的命,鹤闲和白兰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二人决定铤而走险用禁术将鹤舟的魂魄召回来,但事与愿违,召回来的是贺洲这个异世孤魂。
禁术反噬,鹤闲和白兰都受了严重的内伤,不得不紧急闭关,也没能将贺洲再送回去。或许是出于愧疚,或许是为了掩盖他们施行禁术的罪行,二人将错就错地认了贺洲这个便宜儿子,让他以鹤舟的身份就这么待了下来。
难怪他刚来这个世界时各种漏洞百出的表现都没引起二人的注意,原来是早就知道。贺洲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原来接受不了事实真相的人是自己……
鹤闲将贺洲从地上扶了起来,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歉疚:“本来我和夫人已经认了命,拿你当做舟儿自欺欺人了这么久,没想到纸终究是包不住火,你要恨就恨我吧,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夫人她一个妇道人家哪有什么主见,还不都是听我的。”
“不是!”
白兰抓起了贺洲的一只手说,“这是我的主意,禁术是我从我表兄那里偷学的,他是一线天敛锋崖上一任锋主,你若不信可以去一线天藏书阁翻看他的启后录,上面就有记载,是我逼鹤闲和我一起做的这件事,你要怨便怨我。”
“夫人……”
鹤闲无奈叹了口气。
贺洲心里是乱的,鹤闲和白兰告诉他的真相颠覆了他以往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他喉咙有点干地问到:“你们说的,是……真的?”
鹤闲知道贺洲一时难以接受这件事,他将白兰的手拉了回来认真地看着贺洲说:“千真万确,是我们一念之私令你背井离乡,漂泊异世,我们本打算将这个秘密一直隐藏下去,拿你当我们的亲生骨肉般对待以赎罪,但没想到你为了……为了那个人不惜做到这一步,是劫是缘我也说不清了。”
贺洲踉跄了一下,鹤闲和白兰条件反射想去扶他,手伸到一半又想起自己已经没了这个立场,不得不收回去。
贺洲倒也没倒地不起,他只是三观遭受了巨大冲击,一时没缓过来。闭了闭眼,贺洲强迫自己冷静,事已至此,再追究这些又有什么意义,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贺洲定了定心神道:“这么算来,我与你们也算各不相欠了。”
说出这句话的贺洲,心里也并不好受,但他现在必须狠下心肠,“缘尽于此,放我走吧。”
鹤闲和白兰深知已经拦不住贺洲了,或许从贺洲坦白自己身份的那一刻起他们就留不住这个“儿子”
了,白兰不忍心地别过头,鹤闲看着贺洲的眼睛认真问道:“你想好了吗?此一去,前路茫茫,死生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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