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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鹤笑着将脸贴在我的脸颊上,暖暖的,他促狭地问我:“可有知觉?”
我点头,笑,这是真的啊。我和我的阿鹤,修成正果了呀。我欢喜地揽着阿鹤的颈,直蹭个不住。
阿鹤笑道:“怎么还是和个孩子一般。”
我笑道:“如今妈都夸我会办事呢,外边儿哪一个人如今不说我聪慧?就你还拿我当小孩子。”
阿鹤抵着我的头笑道:“你呀,日后不管多大都是那个总是拉着我衣袖不放手总是要我在才行的小丫头。”
我知道,由于我的苏醒,阿鹤多少有些担心,是以总是愿意我仍旧和以前一般,把自己当孩子一般,万事依赖他。
我将头往他的颈窝一埋,不甚好意思道:“你心里晓得就行,干嘛要说将出来呀!”
阿鹤仍旧笑着:“也对,我们不说,只做。”
被翻红浪,翻乐了整个春宵。
很多年后,当我和阿鹤看着膝下的孙子孙女含笑为其解疑解惑,当我像说书一般和他们说起我们的故事,当我和阿鹤总嫌两个及第做官的儿子是个官不闲逸,当我和阿鹤两个白发苍苍相携着手坐在院中竹下看流走的光阴时,当我和阿鹤定下生生世世之约时,我仍旧记得,我的阿鹤,从不肯委屈我的阿鹤,给我的这场盛大的婚礼。
我始终是那个没有他便不行的雅娘,他始终做甚都想着要顾看我,从不曾、不能改易。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一、大雪缱绻
这天下到处都是金子,只看各人会不会捡。这句话在几个大老爷们儿凑一处喝酒时是常讲的,话虽粗,却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天上的雪跟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儿地下,冻得人面皮儿都要结上冰渣儿了,好在房内生了火,烧了暖炉子,人们这才将这要命的冬天过将下去。
“这雪下得可真大!这几日的生意也差了好些。”
一个穿着棉袄的妇人怀里抱着暖炉,手上还在做这针线活儿。暗黄色儿的面皮在她说话儿时一扯一扯的,拉出好些细纹:“这两日连布也不大能织了,冷得受不住。”
炕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他敲着烟杆儿,口中吐出刺鼻的烟味儿:“这般冷的日子,谁不躲在家里?哪有那闲心出来买东西?越性放了店铺里朝奉的假,也叫他们回去歇息歇息,也是积德的事儿。”
妇人被烟味儿呛得一咳,将手中剪线头儿的剪子往桌上一撂,扯开嘴角便骂道:“咱们给了钱的,做甚要放他假?不当家花拉的,哪里晓得家长里短的,花银子的地儿多着呢!且那小子惯是皮厚的,哪里须得着咱们操心?要我说,真要操心,对门儿新搬来了小两口儿,年纪不大,穿着单薄,看着好不可怜见儿的,倒不如看看有甚不要的好冬衣,送将过去,好叫他们过一个好冬。”
男子又吐了口烟,缭绕在屋内。他道:“凡事你自家料理罢!我是不管的,只要有口烟抽,由得你去。”
妇人闻言,待要骂上几句,然张了张口,并未说出甚话儿来。只是自家放下手里的绷子针线,起身将暖炉放在地上,自去翻箱柜中自己许久不曾穿过的棉衣,拾掇出两套厚的,又将男子的棉衣拾掇出了两套,用一个碎花包袱包了,叫丫鬟送到对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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