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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苏桦,张宽是有点着迷的。
大二的张宽很随大流的交了女朋友,这次是自己全力以赴,在众多追求者中杀出一条血路才追上的。
女朋友就是让他没演成神却演成了叫花子的团支书。
团支书李娟是海南人,有着一口略显生硬的海南腔,皮肤偏黑很大气,个子很高,参加了学校的模特队,在男生中间极有人缘。
张宽能胜出的原因也没什么,就是经验,那些高中的经验再加上当年苏桦落在纸上的各种花团锦簇的说辞,再配点现在的漫不经心,把张宽一幅痞像倒称出点遗世独立的风骨来。团支书爱玩游戏,张宽也爱,这可能是他们之间最融洽的地方了。
那时候,学校周围悄悄地开起了大大小小的网吧,让这帮子不知道天多大地多宽的精力过剩的人,知道了世上还有这么一个神奇而妙不可言的消遣。那时候刚刚开始的网络游戏再简单,也比外面街头上游戏机里的简单打斗强得多。
张宽和李娟每天去网吧占位子,打红警,过得昏天黑地。
同宿舍的有女朋友的早就四处打听着便宜旅馆,有的干脆找着各种借口夜不归宿了,可张宽始终没动静。这些都是爷爷我玩剩下的了,鄙薄他们的同时,张宽也觉得奇怪,并不是自己清心寡欲,人格上升到了什么高度,就是两个字-------没劲。
学习没劲。
谈恋爱没劲。
做爱也没劲。
当然他也有有劲时候,在游戏里杀红眼了的时候,海陆空所向披縻,尖兵利炮横空出世,‘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杀杀杀杀杀杀杀’。拍着桌子,砸着鼠标,杀得两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杀得学校谈了话,免了职,醒过来,才意识到两人不是谈恋爱吗,怎么成了战友了。
好,那就谈。
晓风清月,两个人也不是不会,可张宽别扭,不知道那一块没搭对的感觉总让他找不到恋爱究竟该怎么谈。手拉了,接吻了,然后张宽就退缩了。
好在团支书李娟也是个神人,这是张宽认为的。个性的一塌糊涂,改邪归正后,脑子一热,就开始劫富济贫,成立了爱心小组,不停地搞募捐,甚至拉个旗子就跑到校外大企业里拉钱拉物,人家也不怕丢面子丢里子,再大的门洞也敢进,再高的殿堂也敢闯。
张宽做为男朋友当然得支持。一有时间,上山下乡没完没了,张宽也不言语,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爱做好事是张家的传统,苏桦不就是他手里的典型案例吗。
李娟轰轰烈烈很快官复原职,张宽也在组织里混了个小官当当,从小到大就没和什么职位沾过边的张宽也有了几分得意,特别是真的到了扶贫地方,送过去的文具,送过去的书籍,送过去的钱物被人真心地恭奉起来,那些孩子躲在大人身后扯着衣角偷偷观望,那些大人一脸羡慕一脸感动诚惶诚恐语无论次的时候,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张宽用这种方式洗涤着心灵,似乎前二十几年白过了,白活了,自己少时的荒唐无礼、年幼无知、任性张狂被凸显了,那一个个骄狂的形象被放大了,世界观通过层层蜕变一下变的清晰异常,再站在助学扶贫的队伍里,张宽的自卑自鄙都明显的无以复加。
每个周末跟着团支书的跑前跑后的忙得四脚朝天的同时,张宽痛恨自己过去的同时也在怀疑着他的爱情。
这种爱情他真的有点不会谈,或者说他没搞明白这是不是爱,过去,首先想到的是带到床上去,现在不带到床上去该怎么做,张宽胡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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