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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不服气,躲回屋子里生闷气去了。
这是萧蒹葭的一贯伎俩,萧鹤棠得到回应,也没再追问下去她身体怎么样,就像很寻常似的,目光落在闷头吃东西的东月鸯身上,提了句,“她今年十八了吧,是不是该相看人家了。”
萧老夫人果然开始感叹,“是啊,一晃眼,你们都这么大了,蒹葭她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不过我在郡里暂时没为她寻上哪户好人家,她自个儿又挑剔,真是让人为难啊。你这做哥哥的,若是不忙公事,也帮她掌掌眼,看你手下没有能人,凑一段好姻缘……”
论年纪萧蒹葭本该早就嫁人了的,因为她受宠,家里纵容,她不想那么早成婚,于是就由着她推了一年又一年,要不是她插手萧鹤棠跟东月鸯的私事,萧蒹葭其实还能再多留两年。
但萧鹤棠并不是一点都不管事,既然东月鸯觉得留在萧家,会有人要害她,各种担心在意旁人的态度,借口要他放她走,那他就把人支开,确实妹妹到了该嫁人的年纪,给她安排门亲事,有了自己的夫婿,管理她自己的家宅,就无心再掺和到兄嫂身上去了,这样,东月鸯应该再没有理由想摆脱他了吧?
东月鸯正吃着,抬眸对上萧鹤棠盯了她不知多久的目光,骤然听见他说:“我要帮蒹葭挑选夫婿,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东月鸯奇怪他居然会问她的意思,刚才萧老夫人和他说的话东月鸯不是不知道,只是觉得不关她的事,所以没往心里去,这会萧鹤棠来问,东月鸯更不可能让自己参与进去,她要是连这种事都管,那么想她死的人里头肯定要多一个人的名字。
“我哪里有什么意见。”
被萧老夫人看着,东月鸯也不好摆脸色太冷漠,就像为了做戏,到了祖母跟前,东月鸯对着萧鹤棠还是要态度和悦点,她说话也轻,嗓音软绵,“你是她哥,就看看手下有无未婚配的良才佳婿,品行端正,相貌上乘些的,我想她会很愿意吧。”
别再问她,她可一点也不关心萧蒹葭嫁给谁。
好在萧鹤棠似乎只是让她知道这有这么一回事,并没有真的想让东月鸯参与,问过以后,便被手下人邀他饮酒,转移了注意力。
而这时,萧老夫人朝东月鸯招了招手,让她坐到她身边来。
刚刚作为萧鹤棠的妾室,明面上的前夫人,东月鸯都和他坐一块,她早就想走了,正好萧鹤棠不在,她便听话地到萧老夫人身边去,“祖母。”
跟喜欢的人在一块,和不喜欢的人是有区别的,东月鸯现在正厌着萧鹤棠,对他是没有什么笑脸的,即使笑,那也透着僵硬虚假的味道,只是目前萧鹤棠暂且没跟她计较,对着萧老夫人,东月鸯真诚不知多少,嘴角边漾开笑,甜度都比萧鹤棠见到的要高。
没察觉那边的眼神若有似无地会关注着她,东月鸯回应着萧老夫人的话,“席上饭菜没有不可口,我已经吃过不少了。”
“那就好,你身子瘦,多吃点肉养好身子才康健。”
萧老夫人忽然语气凝重地说:“有件事,是祖母糊涂了,想告诉你。”
东月鸯愣了愣。
萧老夫人拖着她的手腕,轻拍着叹了声气,“我原以为,你与鹤棠有生之年再无可能,日前老糊涂了,差点为他答应了一门亲事……”
想不到继萧蒹葭之后,萧老夫人会主动向她坦白,东月鸯吃惊地望着她,虽然早已预料,但是从萧老夫人口中还是能听到更多的实情,证明萧蒹葭没有说谎。
针对这门差点就动真格的亲事,萧老夫人说:“对方是什么人,你也应该知晓,就是祝家那位祝娘子,原来她挑遍庸都郡都没选上夫婿,还以为是她眼光高,原来是心里早已有人。她父母为了满足她的心愿,托了媒人来萧家说媒,但我总是抱着对你和鹤棠的期望,没有立即答应,若是再晚些就不一定了……”
哪怕再喜欢东月鸯,跟东月鸯亲近,萧老夫人也要为萧鹤棠着想。
“不过,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又愿意留在鹤棠身边,那这门亲,也就没有再议的必要了。”
萧老夫人坦然道:“索性我当初只是说考虑考虑,等鹤棠回来了再说,没有真的答应他们,要婉拒也还有婉拒的余地,我今天告诉你,是祝家的人早晚会上门谈谈鹤棠的态度和家里的口风,未免你多心,可不要怪我多事。”
东月鸯心情复杂:“祖母……”
她很想说就算答应了也没关系,就让祝柔臻进门了更好,萧蒹葭就再不会说她耽误了她哥的婚姻大事。
但事实上,不让祝柔臻进门,也是一种对她上辈子害了自己的报复,就让她永远只能看着萧鹤棠而得不到,岂不是更好?
萧老夫人也不是没看出萧鹤棠和东月鸯之间似乎还存在着些问题,她慈爱地拍拍她的手,“你瞧,你跟鹤棠分开后,即使千山万水,还是相聚到一头,我信你们是有缘分的,他若是哪里对你不好,这次你可别再憋在心里头,有话就来和我说,祖母来管教他。但是今后,你不可再跟他闹别扭了,夫妻哪有隔夜仇?祖母还想着,等你生下玄孙,由我来带呢。”
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东月鸯要还不懂萧老夫人劝和的心思就白活了两世,劝和劝生的心思都很强烈,但更多的还是表达了一个老人对孙媳能好好过日子的期望。
东月鸯面对萧老夫人热切的目光,很难说出不好听的话,她只能勉强地笑笑。
为了不让她有多余的压力,萧老夫人见好就收,没有再提起别的,这让东月鸯暂时松了口气。
晚宴结束后,萧鹤棠那边和众将领谈好了新帝迁都过来以后的事情,到了深夜各自散去。
萧老夫人连声说累,她要回屋躺着,让东月鸯跟萧鹤棠也早点歇下,便带着人走了,原地里,只剩他俩,萧鹤棠朝东月鸯道:“祖母和你说了什么?”
晚宴的后半场里,东月鸯一直在强颜欢笑,萧鹤棠一问,她便不再假以辞色,剜了他一眼,不想回答萧鹤棠任何话。
没得到脸色,萧鹤棠也不计较,看在东月鸯今夜差点被萧蒹葭欺负的份上,他对她多了两分纵容,即使东月鸯不说也没关系,他或多或少也能猜到,祖母能有什么坏心,还不是只想他俩人和好?
不过,东月鸯对他姿态太冷淡了,连回主院的路上一路沉默不语,不搭理,萧鹤棠进了门便忽地将她往门上抵,不知道是不是吃的饭菜还是喝的酒里有助兴的东西,东月鸯被萧鹤棠抵在门上蹭,下流地问:“我说你,拿乔好些时日了,陶引都归家了,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侍寝?”
东月鸯惊怒地瞪着他,“你……”
萧鹤棠说:“先前洗鸳鸯浴,差点就忍不住了,你可知我前面翘得有多高?”
他贴着她的额头,鼻梁轻蹭,没有一点说骚话的羞愧,“你也矜持够了,谁家做妾的能有你这么高姿态,敢拒绝夫主,人前我可是给了你面子,人后你总不能让我尝不到一点甜头。我可不想老是等,若是哪天忍不住了,你不会想我把你绑在榻上,让你几天几夜都下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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