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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路的摩托车队,那一水白色头盔的警卫也跟着滴滴的按了两下喇叭后,司令部厚重的铁门也在液压系统的作用下缓缓的打开了。当我们这辆车缓缓的驶出大门的时候,卫兵齐刷刷敬礼,让原本嬉闹着的两个孩子都立刻放下漫画书坐得笔直,我也跟着点点头,随后抬手回了个简礼。
当我们开出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片熟悉的景象。街道两旁,曾经完全荒废掉的商铺中,已经有些头脑灵光的人在那里搭着高高的笼屉蒸着草籽面的包子,里面的肉馅估计不是鱼肉馅就是老鼠肉,不过闻起来倒是没有印象里那么恶心。一些正在街摊上吃着甜豆花和大包子的那些休假的士兵,纷纷站起来敬礼,就连一个带着围裙的饭馆老板也跟着敬了个礼。想必是个老兵吧,我心里默默想着。
我也就那么不停地招招手点点头,示意大家继续吃饭。我们那辆复古车的长达6米的巨大车身上那光滑如镜的黑色漆面上,反射出一张张严肃的面孔和蔚蓝的天空。
那辆形体宽大的公务车缓缓的进入小巷子最狭窄的地方。天也跟着黑了下来,并不因为两旁的楼,而是巨大的庐州电视塔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那个巨大的金属结构的巨型电视塔近乎贯穿苍穹,我想起那时候我和安娜在这里的一处地下停车场,被一伙暴徒的火力压得根本抬不起头来。也许那一次不是老爷子(吕修良)和张强救我,恐怕我也早就死了。
当然还有王伟那个家伙要杀我和安娜那次,以及楚天想把安娜抢走那一次。吕修良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可他想要搞政变那件事也像是一根刺同样扎在我心里。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们已经可以看到,庐州电视塔的底座了。电视塔的底部被厚重的混凝土基座所包围,上面爬满了岁月的痕迹,显示出它在末世中依然屹立不倒的坚韧。基座之上,是一根根粗壮的钢架结构,它们以一种近乎完美的几何对称性排列着,支撑着整个塔身。钢架之间,无数的横梁和支撑杆构成了一个复杂的网络,它们相互交织,共同承担着塔身的重量。
当车子完全驶出巷子,电视塔的全貌映入眼帘,中部的钢架结构优雅地收窄,形成一条条流畅的曲线,向天空伸展。而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四条最粗的钢结构骨架上披挂着的四条巨大的长条状红旗,它们在风中猎猎作响,鲜红的颜色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
红旗上印着我们庐州方面军的盾形徽章。这种漆黑的钢铁塔身,搭配着亮红色旗帜,这种鲜明的对比最容易让人眼前一亮,并且激出那种昂扬向上的感觉。我看着那四面红色的旗帜心里也说不出得意。
“爸,我妈在你打仗这段时间,把庐州把环境弄得不错吧。”
新宇这孩子直接探出头来,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儿子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回过神来的我轻轻揉着他那一头乌黑光亮的头,笑道:“你妈做的很好,你长大了能照顾妈妈了做得更好。”
我放开手,“行了,坐好吧。你看慢慢多老实。”
新宇听话地缩回身子,坐回阿莉旁边,两个孩子又继续低声讨论起漫画书里的情节。我瞥了一眼副驾驶位上的慢慢,它似乎对周围的景色毫无兴趣,只专注于自己手中的胡萝卜。真是什么也比不上好心态啊,真要是我也能。。。。算了。。。我要是这样估计死了多少回了。
我轻轻加重了脚下的油门,车子继续沿着熟悉的街道前行。庐州的街道两旁,曾经的废墟已被清理,新的建筑正在拔地而起。我注意到,许多建筑上都挂着我们庐州方面军的旗帜,以及一些新的标语,诸如“团结、进步、自强”
等字样。这些变化让我感到欣慰,也让我意识到,尽管末世带来了无尽的苦难,但人们依然在努力重建家园,寻找新的希望。
车子驶过一个十字路口时,我注意到一群初中生模样的孩子在一位穿着运动服的男老师带领下,正在清理街道上的垃圾。他们穿着统一的校服,脸上洋溢着朝气蓬勃的笑容。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末世虽然残酷,但新的一代正在成长,他们将拥有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不久后,我们的车队抵达了半山别墅区。这里曾是末世前的富人区,据说5o万一平,也有说二十几万一平的。末世前的我虽然不是屌丝,可买下这种房子我和安娜也得省吃俭用好一阵子。现在的半山别墅区,别说一套了,如果来个货真价实的科研团队不用我说,安娜都是几套甚至是十几套的批条子,再加上我们庐州方面军中校及以上的军官想必是已经住满了吧。可安娜这个我的原配——庐州的留守长官却还是住在司令部的休息室里。
车队沿着半山别墅区的围墙快去前进,开路的那几个骑着bm水鸟的骑士看起来格外的精神,一个个都是一米九以上的棒小伙他们穿着我们庐州方面军的新式军装,戴着黑色头盔,显得格外威武。他们身后,就是四辆加装着弹幕射器的bmp-3步兵战车和两辆搭载着重型机枪的悍马护卫车。
我们这辆庞大的敞篷车就在队伍的中央,我透过车辆的缝隙,隔着铁质雕花围墙看到墙内一切都显得格外宁静和有序。末世的洗礼似乎并没有完全侵蚀这片曾经的繁华之地,反而显得更加精致了许多。
还注意到,一些别墅的外墙上爬满了新种的藤蔓植物,它们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生机勃勃。一些别墅的院子里,并没有种水果蔬菜而是一个个穿着旗袍的小姐太太们在修剪着院子里的玫瑰或是牡丹。而那些太太们则更多的是在指指点点的看着我们这支车队。看来大家目前是一点都不缺吃的啊,要不然估计院子里种的估计都是水果蔬菜了吧。那就好。。。那就好。
我虽然看得开心,可我家这位大少爷却有些无聊了。只听新宇那个混球懒洋洋的说,“爸,出个门你至于吗?带了有小二百人吧,爷爷不会害你的。”
这小混蛋,让我说什么好呢?我越靠近吕修良这里我就越惭愧,毕竟他那个私生子被我杀了。和我一样是他义子的张强也算是死在我的手上。就连吕修良的厨子老李都被我在那天晚上毙了。那里面的好些人坟头草估计都半尺高了。以至于我现在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都死了,吕修良怎么还没死呢?他死了我也清净,还能装个孝子哭上两嗓子。‘可我还是很快压下这个念头,我不停地在心里默念着,“那是我义父,也是安娜和柳青的义父,新宇的爷爷。。。。”
说实话,我是真的第一次冒出这种想法,以至于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这是又犯老毛病了?不对,怎么感觉有点ptsd中闪回的味道了。算了哪有功夫想这些事呢?有史以来龙国的天下乱不过十年就会冒出天下共主。自己要是总是想这些没用的,恐怕被人抓住那天真就脑袋搬家没心情焦虑了。
我就那么一言不的盯着前方,双手死死的捏住方向盘,额头的汗水缓缓滑落。我必须要用一个体面的样子去见老爷子。不可以再想乱七八糟的事了,他给了我一份基业,我就要给他养老送终,而不是被我送终。我该有点人性,至少要装得有点人性,绝不能杀老爷子。
不过,我为什么带二百多人呢?我本心就想弄死吕修良吗?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那种人,我也不能做那种人。我努力深呼吸缓解我的情绪,可是我觉得自己呼吸的瞬间都在颤抖着。
“体面点,体面点,人杀了那么多,怎么还会被愧疚折腾的心神不宁呢?”
我就用这类乱七八糟的话安慰着自己。我有办法解压,只要我拔出对着天开两枪就好了。“不可以在这里开枪,在这里开枪还不知道底下那些人会怎么解读呢。”
于是我赶忙拽下别在胸口的一枚金色胸针,快用单手快取下胸针狠狠地在手背扎了一下,随即趁着那两个小孩没注意直接就把染了血的胸针丢了出去。我的手和嘴唇不抖了,那抑郁的性情似乎跟着白手套上晕染开的鲜血一样——散开了。疼痛让我心情舒缓了好多,那种强烈的杀戮欲也不见了。
随着车队越来越靠近半山别墅区的大门口,我看到了半山别墅区的大门口展现出了它独有的豪华与庄严。大门是由精工细作的铁艺构成,那些精致的雕花似乎是我和吕修良的头像。就像是庐州行的纸币上的图案一样。大门两旁,是两座装饰着大理石浮雕的岗亭,岗亭顶部飘扬着我们庐州方面军的旗帜,旗帜上的徽章在夕阳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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